第13章（2 / 2）

&esp;&esp;钱谦拧上杯盖，心里叹口气。

&esp;&esp;这他妈都什么运气！

&esp;&esp;林津庭的航班！

&esp;&esp;怪不得机坪都不帮小卷毛了。

&esp;&esp;钱谦迅速把耳麦扶正，余光瞥见旁边的小卷毛应答耳麦，像是还真准备操纵飞机推出。他整个人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瞪了眼潘煜，不许小卷毛说话，自己应答无线电。

&esp;&esp;“7874，我们不急，听机坪指挥。谢谢了，国航1882。”

&esp;&esp;机坪也很无奈，心里还是偏潘煜的，呼了声，继续指挥：“国航7874，正常推出，进跑道36r。国航1882，继续等待，听指令。”

&esp;&esp;“进跑道36r，国航7874。”

&esp;&esp;“…收到，国航1882。”

&esp;&esp;等待的过程中，钱谦看了眼旁边坐着的高大小卷毛，清了下嗓子。

&esp;&esp;“不高兴了？”

&esp;&esp;潘煜真就点了头：“师父，你前几天说我不用太给我g…林队面子，你今天就让他插了队！”

&esp;&esp;“那能一样吗！”钱谦瞪眼，“万一人就是赶时间呢？再说，我是让你不用对他太客气，那也没让你当着我的面对他不客气。你什么身份，让林津庭让你？你今天敢飞他前面，我还不敢坐呢！甚高频上那么多机长，回头一说都传开了，下个星期回总队开会，总队长都得喊我声钱队。”

&esp;&esp;“不能喊吗？”

&esp;&esp;“…也不是，”钱谦噎了下，“就是总队长后年就退了，我还有十年呢！”

&esp;&esp;提起这个，钱谦就有点心酸，一把年纪了还没捞着个总队副队长，让个小年轻骑在自己头上。

&esp;&esp;他对着个听不懂深层中国话的小卷毛伤感地真情实意：“时也，命也！”

&esp;&esp;潘煜一个字都听不懂，只默不作声地把师父昵称改成了“变色龙”。

&esp;&esp;钱谦一张嘴就有点刹不住，仗着飞机不推出肆无忌惮地吐槽了七八分钟，直到机坪在无线电呼他们。

&esp;&esp;“国航1882，可以推出，跑道36r。”

&esp;&esp;“可以推出，跑道36r，国航1882。”钱谦调整耳麦位置，神色认真，表情严肃，看潘煜操纵飞机推出，“注意表盘，争气些，起落要顺利。”

&esp;&esp;潘煜刚想点头，就听见钱谦沉着张脸，表情严肃地补充。

&esp;&esp;“不然，出事后驾驶舱录音被监听，你师父这辈子算毁了。”

&esp;&esp;“……”

&esp;&esp;顶着钱谦能不能顺利退休的巨大压力，潘煜稳稳地将飞机落到了三亚。他们是过夜航班，落地都晚上九点了，明早飞北京。

&esp;&esp;签单子下机，潘煜照常跟许言发消息。

&esp;&esp;许言不怎么回他，但又不耽误潘煜随时随地分享大小事，其中就包括晚间国航7874的插队。

&esp;&esp;虽然机坪和钱谦都说不是，但潘煜又不是个傻子。但凡林津庭跟他不在一个家族群，他都要把林津庭给挂机长群里。

&esp;&esp;小卷毛回国一年多，没受过这样的气。

&esp;&esp;即使对象是林津庭也不行。

&esp;&esp;小机长语音转文字又改错别字，偶尔还要再百度下词组，几条消息发了快一个小时，许言都开车从二七跑个来回了，对话框还是“对方正在输入中…”

&esp;&esp;他干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国航7874怎么招你了？”

&esp;&esp;第12章

&esp;&esp;“抢我位置！”

&esp;&esp;潘煜重重一应声，就跟找到了组织似的，声情并茂地倾诉了遍，期间还要卖弄一下他搜到的词语，借以表达自己的心情。

&esp;&esp;“荒谬绝伦、不可思议、简直…离谱！”

&esp;&esp;“……”

&esp;&esp;说的什么玩意？

&esp;&esp;许言没忍住笑了声，拿平板查了下国航7884的航线，不飞郑州。下意识地，他又搜了下潘煜执飞的国航1882，随口问了句。

&esp;&esp;“你明天飞台州？”

&esp;&esp;“先回北京，再飞台州，然后休息两天。”潘煜这周排班不多，“许主任周末值班吗？我周末下午飞郑州。”

&esp;&esp;许言还真退出来看了眼自己的值班表：“不值。”

&esp;&esp;他星期天正常轮休。

&esp;&esp;“哦。”潘煜也没多失望，他那天也是个大四段。

&esp;&esp;两点多落地新郑，四点出头就要回北京，估计买个咖啡的时间都不能有。就算许言值班，两人也见不了面。

&esp;&esp;隔着个电话线，潘煜声蔫蔫的，许言迟疑了瞬，没挂电话。小卷毛立刻顺着杆就往上爬，叭叭地在电话那头分享。

&esp;&esp;复飞的第一趟航班并不太顺利，推出时间晚又遇上凤凰机场有天气，进近带他们在上空整整兜了三圈。

&esp;&esp;“要不是我师父在，我都要挂油量告急了。”潘煜最不高兴的点其实是在落地后，“不少乘客都有情绪，还有个乘客把我航班上的乘务都给说哭了。”

&esp;&esp;小卷毛很有责任意识，他是机长，那整个航班上的机组都归他罩。

&esp;&esp;“乘务长也没跟我说，还是下机的时候我自己发现的。”潘煜划着页面给机组叫甜品和饮料，又让同城送了几束销量第一的草莓熊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