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2 / 2）

&esp;&esp;谢芸生说：“我祝阿姐……”

&esp;&esp;祝衫清摆手：“别祝我了。”

&esp;&esp;花侑喝了酒，有些忘乎所以，对心里的声音充耳不闻，笑着说：“阿姐是别扭鬼。”

&esp;&esp;然而谢芸生和祝衫清都不知道的是，在这言语间，谢月仍在不懈地问：“你在等什么？”

&esp;&esp;祝衫清举起简陋的竹筒酒盏，道：“该我了。”

&esp;&esp;谢月喊：“妩净神，妩净神，妩净神！”

&esp;&esp;祝衫清说：“我没什么好说的。祝你们来年顺遂。小芸，你要平安喜乐。”她说完再侧向花侑的方向，欲言又止般，“你……”

&esp;&esp;花侑端起目光：“祝我什么？”

&esp;&esp;谢月：“可以动手了。”

&esp;&esp;谢月：“你到底在等什么？”

&esp;&esp;祝衫清道：“我希望……再无囹圄，你是你啊。”

&esp;&esp;花侑：“……”

&esp;&esp;谢月的声音变得冷然：“你在想什么？你不是谢弦，妩净神，你别忘了你是来干吗的。”

&esp;&esp;妩净神……妩净神……

&esp;&esp;啊……没错。

&esp;&esp;冰晶暴露出来的力量太强烈了，就像夜幕中唯一的星子，璀璨到花侑根本没办法忽略它。

&esp;&esp;谢月说：“昨夜离开之时，我便察觉到你心中有异。你那时就探出了谢芸生体内的冰晶，为什么不动手？现在呢，为什么也不动手？”

&esp;&esp;花侑搁下竹筒，双目都染上绯红的酒意。他勾起唇，在这迷离的瞬间里，花侑似乎暴露了本相，他不是谢弦，他是妩净神。

&esp;&esp;花侑笑出声：“不错，你说得对。”

&esp;&esp;谢芸生“嗯？”了声，并不明白他在同谁讲话。然而下一瞬，花侑蓦然摸到了地上的剑——那是祝衫清的剑。

&esp;&esp;剑光出鞘的速度极快，几乎在听到剑身与剑鞘的摩擦之音，那剑已经插穿了谢芸生的头颅。

&esp;&esp;谢芸生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变成堆积的震惊。雪狮的低吼无法阻止魇境的融化，不出片刻，那头痛欲裂的感觉逐渐转移到了花侑的身上。

&esp;&esp;花侑强撑着目光，明白自己很快就会顶替成为谢芸生，但在意识消融之际，他似乎窥见残留的魇境最后一角里，祝衫清拔出了谢芸生穿颅的长剑，而后抱着她的尸首，再次自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