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白日隐道:“我并不是相信他,我只是…不想平白无故冤枉了谁,或者以恶意去揣测谁罢了。”
”那你为何…对我说这些?”
白日隐不做回答,只是沉默着看向远处那噼里啪啦打在屏风上的雨滴。
魏思暝倒也识趣,见他不想搭话,便终止了这个话题,道:“外面凉,进屋吧。”
重光大会事发紧急,两人慌忙逃出,身上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魏思暝将随身的两个荷包掏了出来摆放在桌上,没想到白日隐也掏了一个出来,正是那早就不知道被他丢在何处的装满恶魂的红色荷包。
“你你你…你带着这个做什么!”
“这是你的东西,我一直替你收着,万一以后你用得上。”
“我我我…我能用这个做什么啊大哥!”
“……”
魏思暝将那荷包推的更远了些,一脸惧色道:“你把它收起来,别放跑了。”
白日隐听话,将那荷包又收了回去。
魏思暝想要让他将那装满物件的荷包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能用得上的。
可此时他身体仍是虚弱,那传送诀已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暂时也与这灵力尽失的魏思暝相差无几了。
两人只得清点了一下各自带的灵石。
魏思暝将那少得可怜的灵石都收拢到一个荷包中去,叹了口气道:“唉,够咱们在这里呆一阵子了,至于去莒州的盘缠,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吧。”
他起身打开房中立在角落的柜子查看,除了几床崭新的被褥,便没有其它的了。
转头看了看白日隐身上沾染了些血渍的衣襟,心中打算,明日带他去做两身衣裳,虽是没多少钱,但总得吃饭穿衣,至于花完以后的事,再说。
外面雨还在下,白日隐坐在桌前看他东摸摸西摸摸,觉得有些困意,可回头撇了一眼那身后的床榻,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转过身来思索片刻,道:“今夜”
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此时魏思暝已经将一床褥子抱到床上。
稍微抖擞几下,那褥子便平整地铺好。
又回头去柜中取了被子,路过白日隐时道:“说啊,怎么不说了?今夜怎么了?”
白日隐背对着那张大床,有些迟疑,磨蹭了一阵,再次低声道:“今夜”
见他吞吞吐吐说不出什么来,魏思暝道:“今夜早点睡吧。”
白日隐微微叹口气,像是有些遗憾,转过身来后才发现,那边魏思暝早已经动作麻利地将两床被子铺好,坐在床榻边缘准备脱掉鞋袜。
他一股脑钻进靠外的被窝里,缩在里面打了个寒颤。
见白日隐愣在原地,他拍了拍身旁柔软的被褥,唤道:“来啊,想什么呢?”
而后又想起他似乎不愿别人与他太亲近,又带着自己的被窝挪远了些,故意做出副无辜姿态,道:“我今天四处看了看,发现这里只有这一张床,你看这已入深秋,又刚下过雨,你总不忍心叫我睡在地上吧阿隐,这床比你日月重光卧房里的还大,我离你远些还不行吗?”
说着又像只茧蛹一般,装模作样的挪动了几点,实际仍旧是留在原地。
这一番下来,魏思暝的贴身里衣被他搓掉几分,似有似无地露出些光滑肩颈出来。
白日隐耳根一红,忙偏过头去,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只能紧紧地盯住地上那凸起的砖石。
他身体本就虚弱,现下又羞又急,有气无力道:“你你”
魏思暝以为他是不愿让自己与他同睡,可他已经将这床榻收拾好,躺在这温暖被窝里了,自然是不可能再起身寻别的地方。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厚着脸皮打起了呼噜,嚅嗫道:“唔,好困,已经睡了。”
虽是如此,但仍是睁着一只眼睛,时刻注意着白日隐的动向。
忽然头顶盖下一片阴影,魏思暝连忙将眼睛闭得紧紧的,生怕他发现了再将自己赶下来。
白日隐见他睫毛颤颤巍巍,抓住被角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握紧,便知他在装睡。
魏思暝只听见他微微叹了口气,似是无奈,道:“去洗澡。”
话音刚落,原本还呼噜震天的魏思暝立刻一个弹跳起身,十分痛快地大喊一声:“好嘞!”
说罢便去偏房麻利的烧水洗澡。
这一通折腾下来,两人终于舒舒服服地躺在各自的被窝里,魏思暝也被逼将被窝挪得远远的,毫不夸张的讲,两人中间还可以再躺三个人下去。
魏思暝不高兴,还从来没有跟人在一张床上睡觉离得这么远过。
他盯着天花板,一丝睡意也没有,洗过澡后驱赶了几丝寒意,他两只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知道吗?你这个就是洁癖。”
白日隐原本微闭的双眼睁开,以为是听错了,问道:“什么?”
魏思暝转身面对着平躺的白日隐,认认真真地重复了一遍:“洁癖,你有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