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sp;&esp;屋外廊下，秋行闻见秦观止动怒，他大惊失色，立时要推门进去，却被秋生拽住。

&esp;&esp;秋生面色凝重，摇头示意别轻举妄动。

&esp;&esp;秋行回头，与他面面相觑。

&esp;&esp;半晌，秋行叹了一声。

&esp;&esp;书房内。

&esp;&esp;季蕴大气不敢喘，她伸出颤巍巍的手，拾起飘在地面上的文章。

&esp;&esp;秦观止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冷冷地响起：“是不是你日后即将离开清凉山，便觉得为师的话都不必听了？”

&esp;&esp;“弟子不敢。”季蕴垂头，惊惶地解释道。

&esp;&esp;“你还有什么不敢的？”秦观止冷笑一声。

&esp;&esp;季蕴低头看着文章，眼前却慢慢模糊了起来，须臾之间，一滴泪水落在了早已干涸的字迹上。

&esp;&esp;“你如今这般，叫我如何放心？”秦观止站起身来。

&esp;&esp;季蕴的手攥紧了文章，鼻头愈来愈酸。

&esp;&esp;“我晓得你怨我从前责骂你，可你瞧瞧你如今扶不上墙的样子，我该说得话都已说尽了，只怕是忠言逆耳了！”秦观止走至季蕴身旁时，只停留一瞬，便拂袖而去。

&esp;&esp;他冷声道：“你先在此处好好反省。”

&esp;&esp;门砰地阖上，偌大的书房陷入沉静之中。

&esp;&esp;季蕴先前忍住哭意，不觉间，眼眶中噙满了泪水。

&esp;&esp;秦观止方才说的每句话，都像是一记耳光似的，抽得季蕴硬生生地感觉到疼。

&esp;&esp;她怎么会忘却，秦观止对于学业一向是严厉的，她近日为着即将归乡而喜悦，竟是昏了头一时懈怠了下来，惹得秦观止动此大怒。

&esp;&esp;季蕴伸手拭去泪水，她看向微皱的文章，上面的字迹早就被泪水晕开了。

&esp;&esp;不知跪了多久，门忽然被推开，进来的是秋行。

&esp;&esp;“季学子，快起来，先生唤您过去用午膳。”秋行走至季蕴的身旁，他轻叹一声道。

&esp;&esp;许是季蕴跪得太久，她的双膝已经麻木起来，只好在秋行的搀扶之下站起身

&esp;&esp;季蕴敛眸，她语气涩然道：“你替我去禀告师父，多谢他的好意，我就不用去用午膳了，先回去了。”

&esp;&esp;“娘子莫要因此生气，先生今日并非故意责骂您的。”秋行安慰道。

&esp;&esp;季蕴面容冷淡，她拂去秋行的手，低声道：“我没有生气，只是我现下怎有脸面去见师父，我先回去了。”

&esp;&esp;“您别为难我了，先生正在膳厅等候呢。”秋行擦了擦汗，他神情焦急地拉住季蕴，不肯让她走，劝道，“娘子，您还是随我去罢。”

&esp;&esp;两人一番拉扯，季蕴别无他法，泄气般由秋行拉着她前往青园的膳厅。

&esp;&esp;从前师徒二人关系缓和的时候，季蕴留在青园用膳好似寻常事一般，后来她甚少来青园了，更别说留下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