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迷失的天使捡到人类（2 / 2）

&ot;好吧好吧。&ot;她最终妥协。白夜的笑容瞬间明亮起来，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白夜牵着沉昭的手，像春游的少年情侣般轻轻摇晃。他的步伐轻盈得不似真人，白色袍角和灰黑发尾在迷宫的阴风中飘动，仿佛随时会羽化而去。但沉昭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右腿在迈步时出现了微妙的滞涩，就像关节突然卡住的提线木偶。

&ot;昭的手好暖和。&ot;白夜突然停下脚步，异色瞳孔在昏暗光线下流转。他抬起空闲的那只手随意一挥，前方的迷宫石墙突然如幕布般向两侧退开，露出一条笔直通往祭坛的甬道。

沉昭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这种改写迷宫规则的能力，已经超出了她对副本的认知。

&ot;我想再这样和你多待一会。&ot;白夜的声音突然变得飘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白袍下摆处，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ot;但这个形态太难维持了。&ot;

他拉着沉昭向前走的速度明显加快，步伐却越来越不协调。沉昭注意到他左脚落地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ot;咔嗒&ot;声，像是某种节肢动物的足尖敲击石板。

&ot;你快要消失了？&ot;沉昭的拇指悄悄抵上腰间的短刀，声音带着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急切，&ot;还是这个副本的时间不多了？&ot;

白夜突然转头，长发扫过沉昭的脸颊，带着蛛丝般的凉意：&ot;是也不是。&ot;他的笑容依然纯净，脖颈处却浮现出蛛网状的青紫色。

祭坛近在咫尺时，白夜突然发问：&ot;昭，你会对谁一见钟情吗？&ot;他的声音带着孩童般的好奇，钴蓝色的右眼却泛起不祥的紫光。

沉昭猛地抬手，短刀已经出鞘：&ot;把手放开。&ot;她的声音比刀锋更冷。白夜的外表再符合她的审美，此刻也掩盖不住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非人感。

白夜顺从地松开手指，却露出受伤小动物般的表情：&ot;抱歉。&ot;他的指尖留恋地擦过沉昭的手背，&ot;但不怪我，是昭的手太好牵了。&ot;

白袍的下摆突然开始崩解，布料如飞絮般飘散，露出下面紫黑色的巨大蛛腹。八条覆满刚毛的步足舒展开来，在祭坛地面上刨出深深的沟壑。

&ot;而且&ot;白夜的上半身依然保持着人形，只是皮肤下浮现出更多蛛网般的血管。他低下头，异色瞳孔倒映着沉昭紧绷的身影：&ot;我不小心爱上昭了。&ot;

他的声音依旧清润悦耳，此刻却如同蛛丝般缠绕在沉昭耳畔，带着无法挣脱的黏腻回响。

&ot;我的心遗失在你那里了。&ot;他歪头，鸦羽长发垂落在蛛腹上，&ot;你要怎么还我呢？&ot;

沉昭的短刀映出他异色的瞳孔——那里面的情感太过复杂，既像捕食者的戏弄，又像殉道者的虔诚。